2)上卷 第11节_墓畔回忆录(墓中回忆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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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矫健的马拖着快速驶过。按照我当时的想法,华盛顿必定是辛辛纳图斯①;坐马车的辛辛纳图斯有点令我的二九六年的罗马共和国感到困惑。独裁者华盛顿除了是一个用刺牛棒戳牛和扶犁的乡巴佬之外,难道还是别的什么吗?但是,当我将介绍信交给他的时候,我却重新看到古罗马人的纯朴。

  ①辛辛纳图斯(Cincinnalus):公元前五世纪罗马的独裁官,出身农民打败敌人后解甲归田。

  一座同周围房屋没有什么不同的小屋是美国总统的宫殿。没有门卫,甚至没有仆役。我敲门;一个年轻女侍开门。我问他将军是否在家,她回答说在。我告诉她我有一封交给他。女侍问我的姓名,但我的名字不好念,她记不住。她低声对我说:“Walkin,sir.(请进,先生。)”她在前面带路,穿过一个英国房屋中当前厅的狭窄走廊,将我引进一间会客室,请我在那里等候。

  我并不感到激动:灵魂的崇高和财富的巨大并不使我望而生畏。我钦佩前者,但并不被它压倒;后者令我怜悯,而不是尊敬。人的面孔不会使我惊慌不安。

  过了几分钟,将军进来了。他个子高高的,神态毋宁说冷静而沉着,而不是崇高,他同他的画像很相似。我将介绍信递给他;他打开信,赶忙看下面的签名,大声叫道:“阿尔芒上校!”他是这样称呼他的,而且德?拉鲁艾里侯爵也是这样签的名。

  我们坐下来。我好歹向他解释我的旅行动机。他用英语和法语单词回答我,以惊讶的表情听我说;我看出这一点,略带激动地说:“同你缔造一个国家相比,发现西北通道是比较容易的事情。”“Well,well,youngman!(是的,是的,年轻人①”他大声说,同时向我伸出手。他邀请我次日吃晚饭,然后我告辞了。

  我不会错过这次约会。连我在内,只有五六位客人。谈话以法国革命为主题。将军把巴士底狱的钥匙给我们看。这种钥匙我是见过的,是当时人们到处散发的幼稚玩具。复制钥匙的人,三年之后本来可以将关押国王的监狱的锁寄给美国总统,正是这把锁给予法国和美国自由。如果华盛顿见过堕落的“巴士底狱的胜利者”,他可能会不那么尊重这座监狱的遗物。这场革命的庄严和伟大并非来自血淋淋的狂欢。一六八五年撤销南特敕令①的时候,圣安托万郊区的群氓带着一七九三年劫掠圣德尼教堂的同样热情,拆毁了夏朗东的新教教堂。

  ①南特敕令(EditdeNantes):一五九八年法国国王亨利四世在南特颁布的宗教宽容法令。

  我十时同主人告别,以后没有再见过他。他第二天出发了;而我继续我的旅程。

  这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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