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，他刚跟卡娜完成契约时，就曾经有过像是享受新手福利一样的机会，短暂地接触过影界。
那个时候的影界，跟现在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……迪恩最深的印象就是，那个影界的平面感似乎更重一些。
应该是不完全体。
迪恩踩在纯黑一片的草地上，回忆当时那短暂的一瞥。
没记错的话，当时看到的世界中，街道上好像还有行人。
这点倒是跟现在的情况，有很大不同。
他很确定这个世界确实没有任何可以称作是“活着”的生命体存在。
这是进化反而把“人”给进化没了？
迪恩看向选育屋，熟悉的建筑轮廓中，空空荡荡，寂静无声，与现实世界的热闹甚至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让人有些不适。
“喏。”
猜到迪恩在找什么，卡娜拉着他的裤子，示意人蹲下来。
在底下。
看着顺从自己，蹲下身来的迪恩，卡娜重复道。
这里没有“活的”事物。
要到“下一层”。
它指了指地面，含糊地回答着。
迪恩没太听懂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什么下一层？
这影界还是个双层别墅？
“喏。”
诡影娃娃歪歪脑袋，示意他低头。
迪恩顺从地依言照做，当距离拉到足够近的时候，铺满整个地面的黑色突然散开，露出了迪恩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石头地面。
上面还有两道影子，在活动着。
这是……
他猛然瞪大眼睛，露出震惊的表情。
“喏。”
是影子。
卡娜挥了挥爪子，解释道。
下一秒，迪恩面前的“空洞”再次扩大，直接将选育屋也笼罩了进去。
更多在活动的影子，以及建筑物的影子，出现在了地面上。
黑色的世界，像是被人戳了一个针眼，突兀地垂落进来一线阳光。
迪恩站起身，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，大脑有点转不过弯来。
就在他头脑风暴的时候，卡娜猛地一推，能量波动犹如排山倒海一般，以一人一宠所在的地区为圆心，迅速向外扩散，像是水面上荡开的圈圈涟漪，所过之处，黑暗褪去，暴露了更多的可视地面。
也露出了上面，13区行人和建筑的影子。
热闹的人间烟火，在这犹如画卷般的大地上，被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……像是一出怪诞又真实的皮影戏。
迪恩猛地扭头，看向身后的建筑物。
如果底下这些才是通常意义上讲的“影子”……那这又算什么？
他默默伸手，摁上自己的太阳穴。
头好痒，好像要长脑子了。
庞大的信息量冲击着迪恩的神经，他沉默着长了半天脑子，直到黑色如涨潮般回归，重新将大地淹没，才放下手，露出一双亮如晨星的眼眸。
既然信息量不够，那就先从已知部分开始推。
刚刚发生的事情，意味着在这个世界，正常影子是存在，并且可以被观测到的。
所以以此推论，影界的存在并不干扰原本的现实与影子之间的关系，它更偏向于是一个诞生在现实和影子之间的夹层，或者是类似性质的地方。
像是一道“无限”，穿插在现实和影子相衔接的平面上，从而上通光，下显影，承接两边，成为了一个特殊的“交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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