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顶撞了夏正国。
可那时他们隔的远，他若还能保持淡定，坚定自我。
但这次，他们相处在同一个寂静的空间……
面对夏正国，夏云松心底就像打翻了一个坛子，五味杂陈全部倒了出来。
首位上，夏正国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，苍老面容下包裹的眸，犀利又冷冽地扫着四周，眸底闪过一丝冷冷的讽刺。
他的视线最终定在了夏云松与苏雨柔二人交握的手上。
他的目光如镭射灯。
看得夏云松苏雨柔两人很有些不自在。
忽然，却听他声音沉沉，缓缓开口，“云松，你与雨柔已成亲十六年了吧。”
夏云松身子一震，没想到他居然会忽然说起这个。
当年，他拼死保护了夏云松，却害的自己丹田受损，无法继续凝聚灵气，修炼灵力。灵力，永远停在了一阶。
夏云松为了补偿他，则把苏家小姐许配给他。
那时候苏家尚未没落。
虽比不过三大家族，但在东陵也算是个一流家族。
苏雨柔在苏家，也是个受宠的大小姐。只是，她天生无法修炼，嫁高了难，嫁低了，苏父苏母又怕她受委屈。夏云松与苏雨柔处境相当，虽有好家世，却没那个好命去挥霍享受。若非看夏云松朴实真诚，苏父苏母也不会把苏雨柔许配给他。
后来，苏家没落。
夏云松又被彻底抛弃。
夏连翘出生，痴痴傻傻，还被测出废灵根。
他们一家人便被发配到在夏家偏北院，自生自灭。
在之后的十六年里。
他们日子过的更惨。这一切，大部分都是夏正国所导致。可夏云松不止一次庆幸过自己有个好夫人，也不止一次，感谢过夏正国。
如今再听夏正国提起。
夏云松又忍不住心软了……
若不是夏正国，他又岂会有这么一个幸福的一家四口？
他神色有些落寞，复杂，恍惚，正要说些什么。
“十六年前，是老夫做主，让你们二人在一起。若没有老夫，云松，你觉得，今日的你会是什么样的？”夏正国看着夏云松，眸光闪烁。
夏云松一愣。
对上夏正国冷漠的眸。
他忽然反应过来，夏正国根本不是来和他叙家常的忆往事的……
那么，他就是来……找夏连翘的。
夏云松不傻，联系一下近来发生的事，很快就明白过来。
这个意识让他有些失神。
夏正国的冷漠，就像在嘲讽他上一秒的心软、天真。
他拳头微紧，却没有说话，等着夏正国的后续。
夏正国眉头微皱。
只觉得眼前这个他最没放在眼里的儿子，在离开夏家后，变了很多。
以前他看到他，从来都是又紧张又恭敬的。
可现在……
他居然还能看出自己在套他的话。
夏正国想起在明王广场上，夏云松的顶撞，脸色就是一沉。
心底冷笑。
确实变了很多。
变的比以前更加愚蠢了！
他以为他现在这样，就能让自己重新看重他么？他以为，脱离了夏家他这般的嚣张狂妄，能活得下去么？
没有夏家，他夏云松更是什么都不是！
若非是因为夏连翘，他今日压根不想来这。
从他进入这夏苏府开始，他就恨不得立刻一挥手把整座府邸给掀了。
他们这一家四口过的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！
只是，没有用。
府邸大没用，有银子也没用。没有实力，一切都是空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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