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了,那该多好啊?
后来,苏醒过来的许安尘,再也记不得事了,痴痴傻傻,仿佛稚儿。
师父俩本也去寻过他爹娘,却早已是没了人。
“当年我一直以为,他爹娘被恶鬼谋害了,他成了孤儿,被村里人养着。”沈若翡低着头眨了眨眼,泪珠掉落了下来,“原来,真相是这样的。”
画面流转,便来到了许乘风十六岁那年,他与凶兽囫囵签订了契约,那吓坏的头脑逐渐清明,他默默的看着比他年长了两岁的师兄,笑着哄着他。
“乘风想吃什么呀?”
“乘风不喜欢吗?那我们就不练了。”
“乘风你看,这是师兄给你做的,喜欢吗?”
许乘风时常默默的看着沈若翡。
从来没有人问他喜欢不喜欢。
需要不需要。
愿意,不愿意……
他多少次想开口,想告诉师兄,他从来都不是许乘风。
可是他害怕。
一旦他不是许乘风了,那他一切就都没有了,对吧?
他的师兄,是不属于他的。
这份感情和迁就,都是许乘风的,而不是他许安尘的。
他只不过是个活在阴影下的可耻的小偷罢了。
一切消散,他们三人重新站在了漆黑的空间里。
方才沈真夜还觉得这里空旷的可怕,可现在,沈真夜又觉得这里狭窄且逼仄,就像是一直关押着许安尘的屋子,透不出任何一丝亮光。
沈若翡看着站在远处的那两个影子,他们一模一样。
可是其中有一个是极力模仿和伪装,成为沈若翡所以为的许乘风。
另一个是在黑暗里被愧疚和害怕所折磨着的许安尘。
他们垂下了头,“师兄,失望吗?我不是他……从来都不是。”
沈若翡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来,他眉头皱着,眼里蓄着泪水,神色极其哀戚,“你……你。”
许乘风低声的笑了笑,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若翡,喃喃开口:
“师兄,对不起,是我骗你了。我甚至还想要继续骗下去。我不该的。因为我太想,我太想留在你身边了。”
许乘风红着眼眶,他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这样对他好了。
再也不会有。
所以他才会那么贪心。
“你走吧,师兄。”许乘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他强颜欢笑着,“能得到那么多,我想已经是我所幸了。我会撕毁我的神识,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。”
“你给我住口!”沈若翡声嘶力竭,他的眼泪扑朔着落下,他的一面说着,一面往前,每走一步,都会留下一个白色的脚印。
别去,神识会被侵蚀的!
沈真夜下意识的要伸出手来,却被温沉曦紧紧的握住,温沉曦低声且笃定的说:“他不会的。”
就像他一样,除了在床上,否则他不会舍得让师尊哭泣受伤。
沈若翡撞上了那透明的墙,他和师弟只有一墙之隔,他使劲儿的捶打着,愤怒的说:
“在我心中,许安尘是你,许乘风也是你!我认识的是那个被乌鸦啄食,手臂上有刀伤的你!不管你叫什么名字,你都是我沈若翡的师弟!”
“你睡了我就赶我走吗?你还是人吗!”
“对我负责啊!混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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