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的场面已经很慌乱了,他也早就失去了理智,只是闭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捅了好几刀,至于是捅在哪里的,他完全没有印象。
当他的口供说到这里时,他突然被坐在他对面的男孩子打断。
“一刀在肺叶左边两厘米处,两刀在肋下,还有一刀在腹部。肩膀处有三道割伤,左腹部有殴打痕迹。”坐在他对面的男孩子,惨白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。他不带任何感情的描述着那个男生的伤势,眼睛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,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却紧握着,连掌心都被指甲攥出血。
他愣了愣,呆呆的看着的对面那个男生。录口供的小民警打断了两人的交流。然而等他带着手铐,即将被押走时,那男生又忽然开口了。
“你会死。”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,说出来的话如他的表情那样寒气逼人,“我会让你死。就算没把握,我也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他说完,最后深深的看了眼他的面容,仿佛要用最深的仇恨将他的五官印刻到脑海中,然后,无视掉民警的抱怨和警告,无视掉周围人的震惊,他僵直着背,一步一步,缓缓走出公安局的大门。
乔亦初最终还是抵不过浓浓的倦意,靠在沙发上,半歪着脑袋,沉沉睡去。然而心里藏着事,怎么也睡不安慰,几乎只眯了一个多小时,他就被噩梦吓醒了。墙上的时钟指向10点03分。乔亦初用冷水泼了泼脸,抓起钥匙和外套,走出了房门。他得去接诸葛霄父母,再晚一点,他还得去接乔楚他们。
乔亦初见到刘艺言第一眼,就知道这个女人和他一样,彻夜未眠。见到乔亦初第一眼,她就疯了一样冲上来,“小霄怎么样了?”
乔亦初疲惫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。他沉默着,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到医院。刘艺语看到他们来,松了一口气。
“还没醒。”她摇了摇头,轻声嘘了一下,“不过医生说快了,耐心点,已经脱离危险期了。”
刘艺言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安慰性质的话。打从她看见诸葛霄第一眼,她的眼泪就这么从眼眶里笔直的砸下来。
“怪我,怪我……”她捂着嘴唇,即使如此,巨大的悲痛也依然从她的指缝中泄露出来,“如果不是我坚持要让他来北京念书,他就不会碰到这种事,就不会倒霉遇到这种变态……”
“他是见义勇为。”乔亦初沉声说着,在诸葛霄床头轻轻坐下,冰凉的手指缓缓拂过他苍白的脸颊,“这才像他。没什么好自责的,这是他一定会做的事,这是荣耀。”他低下头,在诸葛霄唇边印下一个如羽毛般的亲吻。
诸葛城进来看了儿子一眼,就转出去了。刘艺言在里面抽抽搭搭,完全没了女强人的风采。气氛太过压抑,乔亦初从病房里退了出来,将空间完全留个那个悲伤的母亲。
诸葛城坐在长椅上,脚底下是一地撕碎了的烟丝。医院里不能抽烟,他只好把烟凑到鼻子底下闻,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悲痛和苦闷。乔亦初在他身边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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