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 10 页_四幕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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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么痛,就像身体最深处,暗中蛰伏了二十几年的灵魂被人揪出来、硬生生撕裂。灵魂没有踪迹没有脉搏,可灵魂流了好多血。

  好多血——鲜红的炙热的,在她新婚之夜便夜宿的床榻上,在他新婚伊始便不曾停留过的床榻上——她独自居留了那么久,曾以为在这繁华都市里无论日间气温多冷人情多凉,一入夜,她便能温暖地安栖的地方,如今被这一阵碎裂般的痛,生生损毁了。

  阮东廷发现恩静没撒谎时,已经来不及了。

  他原本就是不擅言辞的人,低了架子去哄女人的事从来不屑做,可刚刚,就在真相大白而她委屈得痛哭的那一刻,不知是那哭声太委屈还是他内心太自责,阮东廷真的软下了声,哄了半天,薄唇一遍又一遍地细吻着她的眼耳口鼻,那哭声才渐渐低下去。

  只是哭声停止,他方松手时,恩静就背过身缩到离他最远的地方。

  瞬时间,双人床分崩成了两个世界。

  冷气开得低,直吹向那蜷成一团的人儿。

  “冷吗?”他问,恩静没有回答。也不知又过了多久,阮东廷才伸出手,轻抚上她赤裸的肩:“还痛吗?”

  谁知她竟像触了电般,迅速移开,让他的手生生僵在空气里。

  沉默再度封锁了这张床。

  细细回忆起来,结婚这么久了,他竟从未在这里过过夜。

  那方恩静颤抖的肩渐渐地平了下来,许久都没有动静。阮东廷看冷气一直吹着她,起身替她盖上薄被时,恩静的声音才响起。

  轻轻地,淡淡地,她说:“嫁给你的那天,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
  突兀的声音突兀的话,让阮东廷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  “我梦到了未来的自己。”

  他的手突然停在被子覆盖的那一处。

  “梦里的我,有天被何小姐污蔑说偷了她一件衣服,她那时好生气,当着所有人的面就给了我一巴掌。”她顿了一下,声音冷静而飘渺,完全陷入了回忆里:“那一巴掌,那么痛,那么响,以至于我反应了好久,才想起来要向自己的“丈夫”求助,可谁知道她已经同你说:‘阿东,这女人竟然偷我的衣服!’你知道吗阮先生,梦中的你竟然相信了——你,竟然相信我会去偷一件衣服。”

  阮东廷的拳头握得死紧,几乎是第一时间里,他便明白了这梦的含义,所以当她说“没想到一梦成谶”时,阮东廷的声音懊恼得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:“好了,别说了!”

  可她哪愿停:“真是奇怪呢,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,还不足以让你了解一个人吗?”

  “那次何小姐说我到她那里去放肆、去掌掴她,你信。”

  “现在一个外人说我同他有染,你竟然也信。”

  说到这,她轻笑了一下,不知是嘲笑他还是自嘲地:“阮先生,在你眼里,我就是这么个不值得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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