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上卷 第10节_墓畔回忆录(墓中回忆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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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活在那些更加崇高的领域。

  巴黎日夜挤满人的街道使我不能再随意游荡。为了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,我躲进剧场。我坐在包厢深处,在拉辛的诗句、萨齐尼的音乐或歌剧院的舞蹈中,我的思想纵情驰骋。在意大利人剧场,我连续观看二十遍《蓝胡子》、《丢失的木鞋》,这样做颇要一些勇气。我这样自寻烦恼是为了解除烦恼,就像躲在墙洞里的猫头鹰。正当君主制度倒塌的时候,我既听不见百年旧拱顶的爆裂声,也听不见滑稽歌舞剧刺耳的喧哗;既听不见讲坛上米拉波洪亮的声音,也听不见剧场里科兰对巴贝唱的台词:

  无论下雨、刮风或落雪,

  当漫漫长夜,要把它缩短。

  由然格内夫人派来的莫内先生,矿业主任,和他的女儿,有时扰乱我的孤独。莫内小姐坐在包厢前座,我坐在她背后。我一方面感到高兴,一方面有些埋怨。我不知道她是否讨我喜欢,我是否爱她;可是,我很怕她。当她离去时,我因为不再看见她而感到喜悦,但同时又有几分留恋。然而,我有时会不辞劳苦,到她家中去看她,陪她散步。我让她挽着我的胳膊,而且我也稍稍挽紧她的胳膊。

  当时我的主要的想法是到美洲去。为了实现美洲之行,必须有一个有益的目的。我打算去发现(就像我在这部《回忆录》和我的其他著作中讲过的那样)通往美洲西北部的道路。这个计划并非来自我的诗人天性。当时谁都不关心我。我那时和波拿巴一样,是一个完全不知名的少尉。我们同时从我们的卑微地位出发,我到孤独中去寻找我的声名,而他到人群中去寻找光荣。那时,我并不迷恋任何女子,令我梦萦魂绕的是我的女精灵。我把同她一道去探索新世界的森林当作最大的幸福。由于另一天性的影响,我的爱情之花,我的阿尔莫里克森林的无名幽灵变成佛罗里达树荫下的阿达拉。

  对这次旅行,德?马尔泽尔布先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。我早上去看他。我们伏在地图上,比较北极圈的曲线,我们推算从白令海峡到哈得孙湾的距离;我们阅读英国、荷兰、法国、俄国、瑞典和丹麦航海家和旅行家写的各种游记和故事,我们打听从陆路到北极海岸的路线;我们分析需要克服的困难,为了对付严寒的气候、野兽的袭击、食物的匮乏需要采取的措施,这位著名人物对我说:“如果我年轻一些,我会同你一道去,这样我就看不见眼前的这么多罪行、卑鄙和疯狂。可是,在我这个年龄,应该留在我们居住的地方,一直到死。有船的时候,别忘了给我捎信,将你的进展和发现告诉我。我要让部长们关心这件事。很可惜你不懂植物学!”听了这番话之后,我翻阅了图纳福尔、杜阿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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